孙先生的错觉:下次就成功了x10

【寒战赤道/刘金】天梯 大部分内容by@lucien 一发完

我负责框架,他负责精致

削桐为琴:

-he


-如题,脑洞以及大部分内容来自 @lucien 


-自娱自乐产物


-欢迎一起脑洞!









“我同死亡勾契,生来如此。”那个声音在脑海里翻滚着,从里面冲着耳膜,像是要再重新被吐出似的。


  刘杰辉做了个梦。


  梦里金焘年的睫毛垂下来有一小片光点,月光雪亮,探照灯似的扫过他们彼此的身影,然后竖在两人之间,像那日刘杰辉去送阿金离开的站台上的,厚重又通透的玻璃屏障。


  刘杰辉额头抵在玻璃板上,说出的话都在玻璃上化成白色的雾,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睫被夜风吻着,柔软的发丝被吹得轻轻颤着。


  像他自己紧握成拳的手。


  “阿金。”


  他说。


  但是玻璃屏障没有消失,青年嘴角仍旧挂着笑。


  车开走了。


  可是梦还没醒。




  “嘀,嘀”心电图发出微弱的响声。









  “嘭,嘭”胸腔内强劲的心跳。




  刘杰辉追着车跑了两步,擦了擦汗。公车每站停留时间很短,若是车站处无人,干脆就不停,径直开走。


  香港的夏天,冗长而湿热。


  要是走回警局会中暑吧……刘杰辉抬头望了望天空。几小时前刚刚一场暴雨,天空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湛蓝得令人心折。几朵云也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


  “刘sir,去哪里喔。”


  听到温文绵绵的台湾腔,刘杰辉下意识地扭头,戴着摩托头盔的青年冲他抬手,张开五指挥了挥。他右手套着半指手套,军绿色的外套敞开着,衣摆翻起,金属拉链被风吹向摩托车身,一下一下撞出清脆的响。”


  是前些天那个拿着棉花糖领着另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的青年,他曾向自己问路,看样子的第一次来香港。刘杰辉一下子想起来了。


  “警署……”


  “诶,顺路,上车吧。”青年打断刘杰辉的话,把另一个头盔丢给他,手上轻飘飘的,那头盔确实不重,刘杰辉稳稳地隔着三米距离接到了。


  “你去哪里?”


  “港岛噢。”


  “分局在九龙啊……”


  “没关系啦,条条大路通港岛。”


  金焘年连停顿都没有,随口就是一句孩子气的回答,让人无法反驳。











  刘杰辉在头盔里嗅到血的咸味。


  摩托车后面是青年,胸膛贴着刘杰辉的脊背,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爱人在呼吸间的颤抖。


  “痛不痛…?”


  他忍不住问,青年没有立刻回应他,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句无波澜的话:“没差的,阿sir。”


  然后金焘年换了一只手去堵腰侧黏腻的鲜血,另一只手揽住刘杰辉的腰,湿润的温度隔着单薄衬衫传到刘杰辉的皮肤。


  他的心痛了一下。


  “这件单和你没关系诶,你干嘛要来。”


  他们停在了一个小巷口,只有两三盏街灯,照得这一小片路面的石板泛出光泽。


  “这是我的事情。”


  刘杰辉觉得血液冲上大脑,想抬手揍人,却撞见金焘年因失血过多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惨淡清冷的光线下有种病态的美感。


  他在心里骂了句不干净的。


  “你知不知道我不来你就死了?金焘年…”


  金焘年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半生都习惯了冷静自持,游刃有度,此时眸子里盛满了他金焘年看得懂却不愿说破的东西。那双眼睛很漂亮,眼圈都红了,金焘年的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于是负伤的赤道把止血的手抬起来,搂住刘杰辉的肩膀。浅蓝色衬衫下的肩颈骨肉均匀,手感很好。


  他把脸贴过去,他们接吻。









  金焘年话音将落的时候,香港遥远的那一头炸起冲天火光。刘杰辉像是感知到什么,一睁眼,是白得令人眩晕的天花板。


  是梦啊……


  他来不及想,就被身上的疼痛折腾得打断了思考的思路。


  膝盖摩擦着蒙着沙砾灰尘的水泥地,他被人拖着挪了几步,下一秒头就被狠狠地撞在什么东西上,温热湿黏的液体顺着额角爬到下颌骨,还有一滴在嘴角。


  刘杰辉下意识地伸舌舔过干裂的嘴唇,混沌中尝到一丝血的腥甜。


  “EPB1的密码。”


  “……”


  好像有金属拨开衣领抵到肩膀裸露的皮肉上。


  “没人来救你啊,刘处长。”


  “金焘年在你身旁这么久,居然也没有套到这个密码。”


  “是他没用,那就我来。”


  金焘年……


  冰凉的金属在汲取了体温后离开囚犯的皮肤,混沌中面前人后退了几步,刘杰辉还未来得及抬头,火药味先子弹划过空气的尖啸被他感知到,然后子弹旋着钻进肩膀的皮肉里去。


  “想起来了吗?”


  很痛,痛得刘杰辉连嘶哑都喊声都发不出,身子蜷缩着无声呜咽。


  视线里出现黑色的雾点,扩散,直至吞没最后一点光亮。






  “我同死亡勾了契啊。”


  “我赎你回来。”











  Phoenix安静地坐在床侧,一缕柔顺的黑发垂下,遮住她眼里的担忧和焦虑。她的眼里映出床那边的心率血压监测屏。


  晨曦又一次透过了半透明的白色窗纱。


  秋天是香港最好的季节。


  前夜的雨淋红了枫叶,可是刘杰辉的病房在很高的楼层,从窗口只能看到树尖,并收获一大片金黄色的阳光。


  下午15:00,新接班的医生会来查房。


  吃了半个橙子的刘杰辉借着下午斜照进房内的亮光,不动声色地看床边翻病历的医生。口罩遮住医生的大半张脸,只看得见眉锋凌厉,镜片后一双棕乌色的眼,睫毛逆着阳光,山根和鼻梁的弧度很像另一个人。


  但是他一开口,刘杰辉差点把手上的水果掉在干净的被面上——医生蹩脚的港普里带着英文腔,他第一次听到这样多元的口音。


  “这几天可以出去散步。”但医生本人倒是一直不苟言笑,无论面前是老弱妇孺,还是刘杰辉这样身份重要的病人。


    







    刘杰辉查看过了近几日的天气温度,都是二十度上下的晴天。他披一件针织外套在人造湖边散步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形,姓梁的医生穿着白大褂但摘了口罩,站在喂小动物的女孩子身边。笑起来像冰雪消融。


  再像也终究不是他。


  等伤痊愈的很多个日与夜,他不是没做过梦。但金焘年始终没有来过。


  遇险回来之后的日子里他只做过一件事,就是活着。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躺在消毒水味与香氛


交错弥漫的病房里,或者走过门诊喧闹的走廊,或者踏着花园里柏油路面上的落叶。目的只是维持呼吸,继续痊愈,像一颗枫树。一直浸泡在阳光里会令人思想麻木,仿佛雨天永远不会来。


  


  金焘年这次换了一套刘杰辉从没见过的乔装,鸭舌帽压很低,跟在推着轮椅的病人家属身后。他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那个男人披着绒线衣,不再打理的头发蓬松而服帖,身形瘦削许多,漫无目的地绕着湖走。











  金焘年的雇主留了他一命,也留了刘杰辉一命。交换条件是刘杰辉不能再见到他。


  不,那些人没有棒打鸳鸯的恶趣味,只是觉得除掉当年赤道最有力的助手不如循环再利用,毕竟警务处处长是最有用的筹码。




  牛仔裤口袋里手机在震动,金焘年接通放在耳边。


  “新任务。”


  青年的眼在男人的背影前虚晃最后一下,然后转身隐入人群。肩上的背包,是他们第一次见用过的那个。




  “不如以后,昼归你,夜归我。”









  刘杰辉不做警察很久了。


  他提出辞职的时候,刚好是提职信来的前一天。是金焘年消失后的第三个秋天,香港如往常一般,热,潮湿钻进毛孔,让人眼眶发干发涩。


  他本是前途无量的,用陆明华的话来说,他刘杰辉是香港最年轻的警务处处长,当然也是Infinite possibility。刘杰辉没犹豫,只是对陆明华笑了笑。


  “香港不缺我一个。”


  陆明华被这一句哽着喉咙,像平日一样看刘杰辉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明亮得很恰如其分,像城市郊区的夜空,如果单看这双眼睛,会让人觉出一种“他对你十分温柔多情”的错觉。


  刘杰辉的话音落地时,陆明华突然觉得这片夜空里少了什么。







  


  踩着秋日的尾巴,刘杰辉除了一个墨绿发乌的手提箱,什么也没带,孤身一人上了去台湾的渡轮。


  他这些年来有些积蓄,足够他安身生活。他在台北开了一家很小的咖啡厅,三两张桌椅,简单的装潢,很像店主人的性子。 这儿的气候相对于香港来说,更养人,像金焘年的语气,温温糯糯的,像甜米饭。


  最近刘杰辉很少梦见阿金了。


  可能是他在梦里也不愿意见自己,刘杰辉有些自嘲地笑笑,毕竟是自己赶他走的。




———你为什么不信我?!


———走啊!




  来应聘的是个小伙子。


  二十几岁的样子,干干净净的,开口软软糯糯的台湾腔:老板喔,我大学生赚外快啦,要求好低的,包吃包住就好啦。刘杰辉笑了起来,一边浇花一边摇头。“你讲话能不能不要带啦啊…”


  刘杰辉收拾了隔间让他住。刘杰辉起床一向很早,能在洗漱间碰见青年,他早起会去慢跑,然后回来顺便给花浇浇水,这给刘杰辉留出了认真听新闻的时间。


  早晨青年在刘杰辉身后刷牙,看着这个看起来蛮年轻的中年男人用剃须刀刮下巴浅青色的胡茬,带着一嘴牙膏沫嘿嘿地笑出声。


  “奇怪诶,老板,你眼睛里的那面镜子怎么没有我啊。”


  “唔好乱讲,又发咩神经啊。”


  刘杰辉蹙着眉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昨天青年向刘杰辉请了假。


  刘杰辉起床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到底是入冬了,昼短夜长。


  他站在镜子前洗脸,流水冲过指缝。抬头拽下挂在一旁的毛巾,睫毛上沾了水,模糊视线,他只能眯着眼,看见镜子里还有一个青年的轮廓。


  “你不是说今天要请假吗。”


  镜子里的青年没回答他,刘杰辉擦完脸把毛巾挂回去,调转脚步扭过头。


  “去把那几株快枯死的文竹搬进……”


  他抬头,毫无阻隔地撞进一双乌眸中,那里面泛着光点,亮晶晶的,很好看。


  刘杰辉抬手,手臂颤了颤,掌心覆在了青年瘦削的脸颊上,皮肤相触的感觉太过美好,刘杰辉像三年前一样措辞都太勉强,只能看着他,不眨眼。时间久了眼眶就发红了。


  “阿sir,好久不见耶。”


  “要不要接个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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