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en837

写在前面的话：

一个脑洞文，冷圈au，包含了我的四大墙头

关键词 祖震 城震 双天王

请勿上升至真人，角色属于我，他们依旧是他们。

同好自然懂，其余不要问～

长篇 tbc

一

Aaron站在甲板上，远处的云成列排开伸向更远的地方。

"老师，"年轻人站在Aaron身后，脊背挺直，刀子一样锋利又不苟。灰白的泡沫堆挤着吞没下干燥实体的边缘，煮沸的水漫出的时候大抵也是如此。

dan盯着Aaron手中的一叠文件看，他未曾伸手，也知道这一次自己不必伸手。他是Aaron最得意的学生，几乎每一次case，Aaron都让他跟着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了，"Aaron说，"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所以我决定把它交给你。"

dan闻到海风的咸味，有时会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血腥的味道和海的咸像极。人人言海是生命之源，也是这个道理吗?dan从来不喜欢海，但他的老师却中意乘船出海钓上一整天的鱼。

dan同Aaron学到了很多，从学会使用冷兵器开始，到熟识各种枪械和弹药的型号。Aaron却同他讲，枪不离手是最低级的杀手才会做的事。dan从每次远远地看着Aaron漂亮地解决目标，到靠近做Aaron的帮手，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来主导事情的发展。dan承认老师张了一张罕有漂亮的脸，他也见过西装革履的Aaron微微眯起眼睛笑起来就让男人或女人移不开眼------Aaron很少使枪，一柄匕首足以同笑容一样致命。

"这份文件你要记熟。"Aaron向旁走远两步的距离，dan已经接过那一摞生死簿识趣地离开。他听见他的老师声音温柔又轻快地传来，"relax啦...Andy，你都知我从未失手过。"

"...我随后就去见你。"

dan翻开档案的第一页，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一枚比邮票大不了多少的半身照片上有一张青涩的脸，眉峰漂亮一双凤眼能将含蓄和锋利巧妙融合。下面是他老师的笔迹，判官一般清晰地写下一行发烫的名字。

Chang chen。

十年前。

chen抱着膝盖坐在孤儿院的最高处。

香港多山，哪怕坐在这所孤儿院的最高处，也望不见所谓台湾。那里已经不再是他的家乡，变成了陌生的大人们用来定义他的一个名词。他们说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双亲死于大火，自己死里逃生，孤身一人来香港投靠素未谋面的亲戚，反而几经辗转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他因此得到更多大人们的关照，但也得到了更多和他同样在这所孤儿院的小孩子的照料。

坐在最高处能暂时把自己藏起来。chen心想，那些蠢货只愿意在小操场踢球。他本乐意享受孤独，所以未曾注意有人从他身后步步接近。

这也是dan第一次认真地注意到chen。

少年瘦削的肩头被夕阳剪成一个单薄的影子，dan甚至怕这片纸一样的影乘风飘走。"嘿，"以至于dan最终没有伸手拍chen的肩膀。chen回头看，戒备心很强地就要站起来，像一只就要从喉咙里发出低声咆哮的小兽。"你..."他本想说'你来做什么?'

"夕阳很美。"

dan自顾自地坐到他身边，他比chen高一些也结实一些，挡住了一点北方吹来的凉风。"我来香港好久了，"dan说，"这里的夕阳啊，同一百年前没差别的。"

chen笑起来，"讲什么大话,机车仔?"他好久没听过笑话，以至于这句十多年后他在香港的夕阳下细细咀嚼竟尝出几分诗意的话让他笑得肩膀都发抖。"你是什么妖怪?活过一百年，夕阳精嘛..."

dan愣了一下。云层把最后一点偷泄出来的霞光遮住了，黯淡下来的天空像是泼了一层油旳纸。"要是能让你见了我就笑，成精也不错啦。"他说。

dan费了些力气才从回忆中挣脱。他重新把目光落到那薄薄的一本上，是十年前注视着夕阳的眼神，只不过那日他连同霞光一起看见的是chen的侧脸，这回换成了chen的命运。那是由Aaron决定的悲剧，也是属于Aaron的漂亮谢幕。

暖黄的光将悬浮起来的灰尘黏在窗棂，Aaron声音从船舱的另一头传来，一如电影中最漂亮的长镜头框住了dan的耳朵。dan听见他的老师用一如往常的声线说，"不要让我失望。"船身随着Aaron的话音轻轻地震动了一下,dan也点点头。

船靠岸了，黑色的轿车在等他们。dan攥着那份档案跟在Aaron身后离开。